九十七,乃玉失踪
林培厚匆匆走进温州会馆后院厢房,来到温乃玉住处。
温乃玉在里面看书。
林培厚进来,兴奋地对温乃玉说:“温公,好消息!”
温乃玉大喜:“啊,皇上恩准了林钟英的状子?”
林培厚笑道:“正是!”
温乃玉一阵惊喜:“皇上圣明啊!”
林培厚也很兴奋:“温公,万岁亲自过问了此案,对发生在平阳的事情,非常震怒。亲点了四位钦差,命他们到案发之地平阳详查审案。钦差一行,不日即将带着林钟英一起南下温州。”
温乃玉听后,只激动得泪流满面,他说:“海底沉冤,终于伸张有日啊!敏斋,我要赶紧赶回去。”
林培厚劝慰说:“好,温公,但你也不要太急。”
温乃玉苦笑:“我焉能不急?”
林培厚笑道:“别急别急,我来打听一下,最近有没有人到浙江或到苏杭、南京一带去,你好与他们结伴同行,你一个人走,我毕竟也不放心。”
温乃玉想想也是,说:“也好,只是又要麻烦你了。”
林培厚笑道:“我们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,今天晚上我请温公好好喝一杯,庆贺一下,如何?”
温乃玉十分高兴:“好啊,今晚我们一醉方休!”
·
夜晚,珠市口如意胡同林培厚家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。
林培厚送温乃玉走出大门。
林培厚拱手:“温公,天色不早了,坐我的马车回去吧,我就不远送了。”
温乃玉拱手道谢:“谢谢!敏斋请留步,酒不醉人人自醉,今天可真叫人开心啊!”
林培厚关切地问:“温公,你没事吧?”
温乃玉笑道:“敏斋放心,我们两人也没喝多少酒,我是开心啊。呵呵,我是人没醉,心醉了。”
林培厚:“那就好。温公路上小心。”
温乃玉点头,上车。
车夫:“驾!”
马车在温州会馆门前停下,车夫下车,搀扶温乃玉下车。
温乃玉下车后,拱手对车夫说:“有劳。”
温乃玉回到住处,关上门,点亮油灯,铺好床铺。
他正准备洗漱休息,有人在门外敲门:“请开门。”
温乃玉:“谁呀?”
他一面问,一面打开房门。
一看,门口竟是几位公差,温乃玉不免心中诧异。
公差们走进来。
公差:“你是温州来的温乃玉吗?”
温乃玉:“正是,不知道差官大人找我何事?”
公差说道:“我们奉提督府城南巡防衙门的差遣,前来传唤你。温先生,你得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温乃玉愕然:“啊!我平时一贯是大门不出,二门不进,提督府城南巡防衙门为何传唤我?”
公差:“我们当差的哪里知道这些?你要问,到地点你去问我们的上司。”
温乃玉无奈:“好吧,我跟你们走一趟,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真乃岂有此理。”
温乃玉莫名其妙。
公差嘱咐温乃玉说:“带上你的东西。”
温乃玉大吃一惊:“啊!要关押我?为什么?”
公差:“不知道,叫你带你就带,跟我们说没用。”
温乃玉无可奈何地说:“那我得给我的同乡,翰林院的林培厚大人写个纸条子,我是他安排住在这里的,我走了,得给人家留句话。”
公差甲严肃地说:“不行,给谁留话都不行。”
公差们带上温乃玉的行李、用物,把他强行带走。
·
温乃玉在几个公差的解押下,走过一条僻静的小街,来到一个幽静的胡同。
公差们将温乃玉解押到一个高墙大院的秘密所在的后院,带到一个像是审讯犯人的房间内。
一个神秘的官员,穿一身便装端坐在文案上。
文案后是一个大屏风,文案旁边还有几把椅子。
公差对温乃玉说:“坐下。”
温乃玉只得坐下。
神秘官员对众公差说:“你们退下。”
“嗻。”
众公差退下。
神秘官员冷冷地问:“温乃玉,本官问你,林钟英是你什么人?”
温乃玉说:“林钟英是我的外甥。怎么了?请问大人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神秘官员说:“温乃玉,暂时你什么都不要问,只能回话!我问你,你为什么要唆使林钟英,诬告朝廷大臣?”
温乃玉不满地扬声答道:“大人,林钟英身怀深仇沉冤,所告事项,俱是事实,怎么能说是诬告呢?再者,我帮我外甥进京告状,怎么能说是唆使?”
神秘官员说:“那么,本官问你,平阳‘民变’一事,难道是官府凭空捏造不成?”
温乃玉毫不畏惧:“当然。平阳民变,正是原平阳知县徐映台,与温州知府杨大鹤诬陷捏造的假案。”
神秘官员一拍惊堂木,喝道:“大胆!难道闽浙总督也会诬民造反吗?”
温乃玉不卑不亢地说:“总督虽然不会诬民造反,但大意失察,偏听偏信,被下属蒙蔽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神秘官员一时语塞。
温乃玉仔细考虑一会,感到这位大人既不像是仇家,也不像是官府,便问:“请问大人,我犯了什么法?大人为什么要把我抓来?”
神秘官员喝道:“温乃玉,你现在只能回话,不准问话!”
温乃玉无奈摇头。
半醉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