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九,官场暗斗
石敬山奉命秘密去温州平阳密查民变,很快就查清了底细。他马不停蹄回到杭州,立即去见巡抚清安泰。
他风尘仆仆来到清安泰书房,见巡抚大人正坐在书案边看书。
石敬山:“大人!”
清安泰一见石敬山,心中大喜,站起身相迎,说:“呀,先生回来啦!辛苦,辛苦。”
石敬山玩笑道:“还好,心苦命不苦。”
清安泰:“哈哈,看来此行不虚。坐,坐下歇歇。”
大丫鬟端着茶盘进来,给石敬山上茶,退下。
石敬山将茶杯小心放在书案上,从怀里摸出一张告示递给清安泰,说:“大人,先看看这个。”
这正是平阳县征收田赋的告示。
清安泰接过来看了看,说:“好,这是平阳县私加皇粮的直接证据。呵呵,那个庄以莅在给我呈子里,愤然揭露徐映台的话,果然不假。哼,这个徐映台真是利欲熏心,胆大妄为!”
石敬山:“大人,我在灵溪大门村、台下村走了一圈,走访了当地几十户人家。当地的百姓都说,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民变的影子。”
清安泰:“啊,真是胆大包天!平阳民变,果然是个假案!”
石敬山:“是。”
清安泰:“可是无风不起浪,那平阳的这个“民变”,总有个起因啊?”
石敬山:“这个起因我也查清楚了。”
清安泰:“哦,说说。”
石敬山:“起因就是这个县令徐映台,因嫉恨庄以莅带头抗征,还写呈子给大人告他私加皇粮,他就非法带着公差和捕快去灵溪抓捕庄以莅。徐映台抓到庄以莅后,在路上被武师许鸿志和庄以莅的儿子庄正甸及时救下。于是,徐映台就急报温州府,说庄以莅聚众抗征,夺犯殴官。”
清安泰:“哦。”
石敬山:“温州知府扬大鹤在接到平阳县的急报后,行文上报闽浙总督阿林保,却说庄以莅、许鸿志是纠众数千,煽动民变!”
清安泰:“那平阳的这个‘民变’,就是这位总督大人阿林保凭空臆造的了。”
石敬山谨慎地说:“大人,应该说,平阳民变,开始是温州知府杨大鹤凭空臆造的。”
清安泰笑道:“不,扬大鹤只说是煽动民变,这煽动民变和发生民变,岂能混为一谈?我只把这笔账算在他阿林保身上。”
石敬山笑道:“哈哈,对,对,还是大人棋高一着。”
夜晚,清安泰沉浸在兴奋与激动中,在书房临纸把笔,反反复复,写密折参奏阿林保:“浙江巡抚清安泰躬请圣安!跪奏:嘉庆十二年四月,平阳知县徐映台为中饱私囊,擅改田赋款,由钦定每亩二角三,改为三角三。私加三成,引起民怨。生员庄以莅等抗征上告,被平阳县抓捕。该乡武师许鸿志不平,中途夺人。平阳县令即以‘聚众抗捐’‘夺犯殴官’,上报温州知府。知府杨大鹤则以‘夺犯殴官,煽动民变’谎报闽浙总督。闽浙总督阿林保未经查核,即按‘民变’行文平乱弹压,并错报到京,置圣上于不明。六月,待圣上对平阳‘查清事由,惩首抚众’御批到,阿林保即委汀漳道百龄实地复查,知前报有误。于理于法,阿林保此时都当自责纠错,速纠前误为是。然督府一错再错,竟仍按‘民变’谎呈京师,屈杀无辜以障圣目;庇护污吏,以误上听。阿林保身为封疆大吏,竟欺君弄权,昏聩枉法,草菅人命,误国误民深焉……”
半醉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