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告御状》八十六,各怀情仇
八十六,各怀情仇
平阳县城。
县衙书吏董世斗正在街上闲逛,地保李玉生走到他身边:“董师爷,请留步。”
董世斗:“哦,李玉生,你小子来做什么?”
李玉生:“来告诉你一件大喜事啊。”
董世斗:“我有屁的喜事。”
李玉生将董世斗拉倒路边无人的地点,小声说:“嘿嘿,告诉你,林钟英失踪了!我们没事啦!你说,这是不是喜事?”
董世斗眼一亮:“哦?真的?”
李玉生笑道:“当然。董师爷,你应当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徐映台大老爷,让他也高兴高兴。”
董世斗眼一翻:“还徐大老爷呢,徐映台现在是戴罪待参,他可能要下台啦!”
李玉生大失所望:“啊!哦?”
董世斗想一想,说:“李地保,你倒是应该到温州去一趟。”
李玉生茫然:“我去温州做什么?”
董世斗笑道:“把这个好消息,告诉给你表哥、温州府的经历朱宇泰啊。”
李玉生连连点头:“嗯。对,对。”
·
李玉生来到温州,向朱宇泰报信。
朱宇泰坐在茶几边,李玉生坐在朱宇泰身边。
李玉生诡秘地说:“表哥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”
朱宇泰忙问:“什么好消息?”
李玉生:“嘿嘿,那个和我们作对的林钟英失踪了。”
朱宇泰:“哦?你是说林钟英失踪了?”
李玉生:“是啊。”
朱宇泰:“真的?消息可靠吗?”
李玉生:“消息当然可靠,千真万确。你想,我和他是一个村的,还能不知道吗?”
朱宇泰大喜:“哈哈!好啊!”
李玉生恨声说:“是啊,他死了才好呢。”
朱宇泰心生疑窦:“可是,他会到那去呢?”
李玉生不屑地说:“嘿,除了到附近走走亲戚,他还能到哪去?哼,为这点小事,他还能到京城皇上那去告我们不成?”
朱宇泰点点头,说:“那是,谅他也没那个能耐。”
李玉生讨好说:“表哥,我就是专门来为你透这个信的。”
朱宇泰笑道:“好好,谢谢兄弟,今晚我请你喝酒!”
李玉生大喜:“谢谢表哥。”
朱宇泰陷入沉思:“可是奇怪啊,他会到哪去呢?”
李玉生:“管他呢,眼不见,心不烦。”
·
庄正甸每日都在习武。
白天,他到附近山场疏林边打拳,夜晚就在家里的院子里练武。
庄正甸满怀悲愤,在院子里翻滚跳跃,身姿刚劲。
院边有颗大榕树,树干上上隐约可见贴有两张人头画像,旁边分别是徐映台、扬大鹤的名字。
庄正甸一套拳术练完,从树根旁边拿起短刀,一扬手,短刀飞快射向树干徐映台画像的眉心。
插在树干上的刀柄在快速颤抖。
庄正甸母亲走来:“这么晚了,不回屋睡觉,做什么呢?”
庄正甸说:“娘,我在练拳,就回去。”
庄正甸母亲指指树干上插在徐映台的画像上的刀柄,问:“你这是练拳?”
庄正甸无语。
庄正甸母亲:“正甸,你不能杀人!”
庄正甸一下跪在母亲面前:“娘,徐映台、扬大鹤二人诬陷我爹和我师傅,使他二老含冤屈死!娘,日后我家冤案如不能平反昭雪,官府若不杀徐映台、扬大鹤二人,孩儿一定要亲手诛杀此二贼,为爹爹和我师傅报仇!”
庄正甸母亲的眼角,滴下泪水:“孩子,即使暗无天日,朝廷昏聩,我也不希望你杀人,成为罪人!”
庄正甸大哭。
·
平阳县衙后厅。
原温州知府杨大鹤愁眉苦脸坐在椅子上,徐映台焦急地坐在下方,问:“大人,这次你到平阳,到底为了何事?你倒是说话啊?”
杨大鹤痛苦地摇摇头,叹道:“唉,我是一败涂地!一败涂地啊!”
徐映台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大人你快点说啊?”
杨大鹤长吁短叹不已:“唉,原象山知县廷潞,来接任我的温州知府。”
徐映台:“啊!这我们不早就知道了吗?”
杨大鹤怨恨不已:“他走的什么路子啊?凭什么从一个七品知县一下就能做到四品知府啊?”
徐映台:“我哪里能知道啊?”
杨大鹤:“上面说他主政象山时,在抗海寇、赈灾民、办学堂、兴农桑等诸事上政绩显著,被破格提升。你说,我在温州,像‘疏淤排涝,防汛固堤’这些公事不是也做了吗?”
徐映台:“是啊,这些事情大人也做了啊。”
杨大鹤恼恨地拍起桌子埋怨道:“都是你出的私加皇粮的馊主意,如今害得我也跟着倒霉!你知道我为当这个知府花了多少银子吗?”
徐映台:“这与我何干?”
杨大鹤:“我堂堂温州知府的官职丢了,就是你害的!我到平阳,就是找你赔我的银子!”
徐映台:“这成何体统?成何体统?”
杨大鹤:“你赔我银子!赔我银子!”
徐映台见杨大鹤已经语无伦次,只好一竿子插到底:“没钱。杨大人,你找下官要钱没有,要命有一条!”
杨大鹤大哭:“天啊,丢人呀,我可怎么回陕西老家去见老婆孩娃啊!”
杨大鹤伏在桌子上,伤心欲绝。
徐映台劝也不是,不劝也不是,尴尬了半天,溜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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